凛冬将至 奋力前行—MFC2018冲压钣金行业考察总结

文 | 刘明星、李建、王思杰

2018 年，对于中国制造业可能是转折性的一年，几乎所有的行业营收数 据都是高开低走，上半年延续 2017 年 的迅猛增势，8 月达到顶点，9 月开始 走低，到了 10 月份之后，大部分金属 加工行业都遭遇了显著的下滑。地产巨 头万科在 9 月 28 日喊出的口号“活下 去”，恐怕要成为所有制造业企业的头 等任务。

MFC 团队在 2018 年 9 月至 2019年 1 月初，参加了三场业内的展会，举 办了两场业内会议，走访了华北、华东 和华南的 40 家左右的金属板材成形企 业以及行业协会，听到了各种声音，本 文把收集到的信息整理后供业内人士参考。

在 2018 年11月之前，中国政府 和企业承受的各种压力巨大，股市、汇市和债市全面持续下跌，反弹乏力；而同期美国的经济增速和股市、债市等金融市场一直表现得很坚挺。但是从月初到圣诞节前夕，美国道琼斯指数开始从接近 26000点暴跌到 22000 多点，而纳斯达克指数则从 10 月开始在不断的波动中下滑，从8100 多点跌到6300 点。现在，美国同样承受巨大压力， 贸易战两败俱伤的现象逐渐呈现出来， 全球金融市场反映出来市场预期都变得 悲观。欧洲也因为英国脱欧、难民危机、 法国黄马甲运动、俄乌冲突等事件导致 经济前景并不明朗。

在这样的压力前提下，中美贸易代表在北京进行了谈判，虽然双方都没有 发表过多的会谈成果，但是种种迹象表 明缓和争端是大趋势。毕竟，信心是市 场目前最需要的东西。

从哪儿了解美国加征关税的税率 情况？

中美贸易战喊了很久，对于普通人感觉是狼来了的游戏，无非留学和出国 外汇兑换麻烦而已，但是对企业而言， 是实实在在的压力。2018 年 7 月之前， 为了应对可能的风险，国外的进口商增 加了进口，在 7 月之前，因为贸易战， 中国出口反而增加，然后随着关税的征 收，一些外国客户对华进口的需求暂停 了下来。其中，金砖国家对华进口也出 现了下滑，一个重要的原因是他们也缺 美元外汇，没法从中国进口高价值的商品。

让中国制造业比较担忧的是，越 南可能成为贸易战的最大受益者，一些 美国进口商，开始在越南寻找替代者， 订单一旦流失过去，就再也回不到中国 的同行手中。而且韩国的三星已经将主 要产能转移到越南，大量的供应商也随 之而去，对中国的影响广泛。在越南国 内，能为这些世界五百强供货的企业较 少，很多企业正在争取这种机会，有些 正是前几年广东腾笼换鸟政策提前出去 布局的企业。他们因祸得福，获得下一 轮潜在世界工厂的人口红利和贸易战红 利。越南和印度的人口年纪中位数约为 29 岁左右，比中国低近十岁，工资在1000 ～ 2000 之间。

2018 年 7 月 6 日，美国对中国的500 亿美元商品加征 25% 的关税，涉 及汽车、工程机械、飞机、锂电池、轨 道机车、压缩电机等，有过半数和冲压 钣金行业相关。

2018 年 9 月 24 日，美国又对中国 2000 亿美元的商品加征 10% 的关税，全部清单是 6031 个税目，对其中的 5745 个税目加征关税，免征的有部 分消费电子产品。

清单的查看地址： http://u6.gg/hcvta 经过这轮加税之后，出口的大部分冲压件、电机、电池的税率在 10% ～ 90%之间，以 35% ～ 45% 为主。 那么去哪里查看美国对哪些行业、具体哪些产品征收关税，税率是多少呢？ MFC 提供查询的渠道，这就是美国国 际贸易委员会网址：https://www.usitc.gov/tata/hts/ bychapter/index.htm这个官方网页里，一共有 98 章， 把美国所有的进口商品都做了精准的分 类，比如核反应堆、锅炉、机器零部件 如电机在 84 章，汽车车辆相关的商品关税在 87 章，航空航天是 88 章，轨道交通及零部件是 86 章，船舶是 89 章等。 在这些分类里，以电机为例，精准到针对不同尺寸和功率收取不同的税 率，应该是有美国各行各业的行业专家在背后参与制定。通过单品关税的高低，也能看出美国在鼓励哪些产品进口，限制哪些进口。

这个网站随时都在更新贸易方面的 最新规定，做出口的企业，应该密切关注。

设备商市场饱和 洗牌不可避免

这次中美之间的争端有一个很大的 阻碍，就是对知识产权问题的争论。历 史上，大部分工业国家，包括德国、美国、 日本、韩国等发达国家都曾经历过吸收 消化发达国家的技术，然后超越自己的 老师的经历。中国也是如此，过度保护 专利，那么很多本土企业就没有成长起 来的机会，就是因为政府模糊处理，给 了本土企业追赶的机会，在各个领域都 有一批企业成长起来，将进口技术的暴 利逐渐消除，普惠给下游的用户；但是， 完全不保护也有问题，那就是市场里总 是不断有新的企业产生，这些企业的技 术、服务能力没有任何提升，纯属重复 产能建设，往往就是一个大企业的几个 销售人员有订单，拉出几个技术和采购， 从原公司弄几张图纸，就能出来搞一个 企业，低价参与竞争，拉低整个行业的 利润率，延缓了技术研发的积极性。

这种不断裂变的情况，在各行各业 都有在上演。而目前中国对机床类产品 没有精度标准的硬性规定，很多产品和 技术并没有需要审核达标才能拿到的准 生证，基本只要厂家能卖出去，产品就 能生产出来。从今年的行业展会看，前 几年进入的激光切割机企业已经死了一 批，但是更多的企业又杀入战场，将来 注定会有很多设备面临原厂家倒逼，后续服务得不到保障的情况。

MFC 的判断是，中国可能会在知 识产权的问题上有一定妥协，也就是要 加强对侵权的打击，这对已经足够强大 的金属成形设备商而言是好消息，龙头 企业已经有自主创新的能力，而市场已 经有太多赚快钱的企业应该退出市场。 激光切割机厂商层出不穷，进入门 槛相对较低，只需要能组装起来就能销 售，甚至有的连组装工厂也不需要，只 要有订单，就能在华南地区找到代工厂 贴牌生产。武汉锐科激光和深圳创鑫激 光等国产中低光纤激光器的技术趋于成 熟，加之天然的售后服务优势，已经吸 引了大量的国内主机厂商与之合作，进 一步降低了激光切割机应用的门槛，也 迫使国外激光器生产商被迫降低价格，并延长质保期。

光纤激光对人眼有不可逆的伤害， 需要特制的玻璃罩做防护处理，切割金 属产生的金属蒸汽需要做除尘处理，但 是有些制造商为了降低成本，将这些影 响工人健康的措施全部精简，甚至在业 内十几万人的展览会上，不加任何防保 护措施进行展示，伤害操作工人和观众 的视力和呼吸系统，这需要政府、行业 协会、会展主办方、专业媒体以及制造 商共同抵制。 激光机各个功率的主机价格都在降 价，进口机床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对数 控冲床、等离子切割、水切割、铆接、 传统焊接、除锈清洗等工艺都产生了巨 大的冲击，也扩展了激光在更多领域的 应用，比如在洗衣机行业，激光焊接正 在全面替代传统的铆接工艺。激光下料 正在替代机械压力机和剪板机在冲压和 钣金车间的应用，激光切割产生的毛刺比数控冲床产生的毛刺要更容易处理， 降低了后续处理的难度。

零部件企业的竞争力，也往往取决 于对这些新工艺掌握带来的产品品质的 提升和成本的下降。

冲压设备是中国机床领域与外资 差距较小的领域，随着汽车行业的投资 放缓，设备商之间的竞争开始加剧，大 型压力机制造商向中小型压力机渗透， 中小压力机也往大型压力机渗透，有了 更多的短兵相接的机会。伺服压力机在 中国的普及，依然没有大的起色，来自 用户的积极性不高，产品附加值不够， 对使用效果产生畏难情绪都是部分原 因。情况不同的是，舒勒、会田和协易 等企业都在大陆的工厂推出中小吨位的 200 ～ 630 吨伺服压力机，培养德系、 日系和台系的零部件企业用户，帮助他 们用新技术建立竞争力。扬锻被舒勒并 购之后，和舒勒巴西以及舒勒本部合作， 将多连杆的 2500 吨大型压力机引入中 国，生产的各吨位压力机，已经由舒勒 的渠道，打入国内外的德系汽车中端的 供应链。

MFC 应邀参加了扬力集团 2018年的第九届 116 工程庆典活动，深为 红火的场面震撼。这原本是扬力集团 2010 年内部发起的针对质量改进的评 比活动，由五个子公司的一把手，亲自 抓 16 个产品的质量改进，由首届的内 部裁判评比，到第二届的政府官员和行 业协会专家评价，结果都不足以服众。 从第三届开始，扬力邀请用户直接来评 比结果。自此，这项工程成果显著，一 年一度的大考试，倒逼着各个子公司的 领导如坐针毡，必须持续改善质量，持 续改进和推出新品进行展示，在为期一 周的论坛上，推出十几个行业的应用解 决方案，迎接全国各地的老客户和摇摆 中的潜在客户的考核。客户从中得到了 参与感和尊重，因为要花真金白银买去 赚钱，也积极给与了大量实际应用反馈 用于改进。经过多年的培育，这项耗资 不小的企业年会，终于在最近几年开花 结果，其他企业在冬季是淡季，扬力反 而在年尾的时候掀起销售小高潮，现场 签单有优惠，成交额逐年增加。

MFC 觉得，这也是设备企业应该 坚持的一个方向，那就不能单拼产品的 参数，而是要深入地研究工艺，帮助客 户解决一个个应用的难题，设备的进步 空间已经不多，但是应用场景还有很大 的挖潜空间。

2018 年的客户大约有 1000 多人， 分成两拨来参会，在第一天扬州香格里 拉酒店的欢迎晚宴上，MFC 的记者亲 眼见到来自非洲、南美、中东、印度等 各国以及国内五湖四海各种口音的 600多名客户济济一堂，分布在 68 个大圆 桌上。以啤酒海量著称的销售总经理杜 勇先生跟着林雅杰总经理轮流敬酒，三 桌喝一杯，打完一圈，也颇感吃力。

在剪折卷机床集中的江苏南通和安 徽马鞍山，曾经数百家同质化的企业集 中在一起，进行惨烈的价格竞争，一些 规模大的企业要注册上海的公司名称， 以消除客户对当地企业的成见。经过这 几年的行业大洗牌，类似于亚威、金方 圆、扬力、爱克、大东、奥斯玛、谊科等品牌企业强者更强，不断推出新品， 侵蚀了这些区域企业的市场。最近了解 的情况，很多我们曾经熟悉的巅峰做到 上亿的公司要么转型，要么已经倒闭歇 业，一部分原因是产品竞争力弱导致市 场萎缩，另一部分原因融资困难，只能 三四家企业互保贷款，一旦其中有企业 经营失败，互保企业承担连带责任，户 头的流动资金被划走还贷，续资无门倒闭。 

环保是企业偿还旧账脱胎换骨迎新人

在 2018 年，环保成为政府一票否 决的考核指标。北方一个钣金集中区县 城的工业副县长向 MFC 介绍说，他过 去一年参加的环保相关会议有 100 多 场，相关文件书籍有一米多高，对环保 的重视超过了招商引资。很多省市将本 区域分解成若干 3 公里乘以 3 公里的小 格子，由异地的环保督查员巡视，对违 规的企业，采用约谈、督查、查封、关停、 整改等行政和法律手段责令改进。很多 不合规的散乱污企业，被强制两断三清（断水、断电、清原料、清设备、清产品）， 治理力度之大，监督执法之严，前所未有。

进入冬天采暖季之后，京津冀企业 实行差异化错峰生产，就是根据地域特 征、行业特点、环保处理能力对企业限 制产能，如对企业评为 ABC 不同等级， 对应不同等级，采取不同比例的产能限 制。这些对企业确实造成比较大的困难 和成本增加，以及可能的寻租导致的不 公平。

经过 MFC 实地调查，客观地说 之前的环保和劳保历史旧账亏欠太多， 以前连老板都不愿意在车间里长时间停 留，而工人的工作时间往往一个月 26 天，每天十个小时，没有国家层面全国 范围的强力规定，企业主没有动力去改 善。国家严厉环保从长期看是利国利民 的好事，对于吸引和稳定 90 后和 00 后 新生代的工人也至关重要。锻造、铸造、 冶金等重度污染企业基本看不到 40 岁 以下的操作工人，冲压钣金的工厂的主 力还是 90 年以前出生的工人，这场变 革来得很及时 。

当然有些企业反映，即使环保整改 达标，也经常遭遇限产和停产一刀切的 政策，在官本位严重的地区尤为明显。 很多地方，已经开始纠偏，在经济放缓 的背景下，京津冀对环保的考核数据 已经放宽，PM2.5 平均浓度同比下降 15% 的指标，调整为下降 3%。MFC 认为，真正做好环保措施，确实增加成 本，但也是在构建竞争优势，因为下游 用户也往往要增加对供应商的环保达标 要求，同时工厂环境的优化对于缓解用 工荒有直接的效果。

环保还直接催生了对新能源车的巨 大需求。在发达经济省份，公交更新要 求全面使用纯电动或者燃料电池汽车， 新增的出租车纯电动率要达到 80% 以 上；新增的市政、通勤、物流配送及港口、 物流配送也强制使用新能源车。2017 年的补贴力度大减之后，经过短暂低迷， 新能源车又巨幅上涨也源于这波政策利 好。截止 2018 年 9 月，新能源汽车在 北京（4.2 万）、上海（3.6 万）、广东（3.6 万）、江苏（2.9 万）、山东（2.1 万）、浙江（1.3 万）、天津（1.2 万）、河北（1.1 万）、安徽（1.1 万）、湖北（0.9 万） 等省份的充电桩安装数量日新月异，新 能源车的推动是一项国家战略，在快速 增长的行业占住一个卡位，不用十分努 力也能取得常规行业数倍的成绩。

但是值得警惕的是已经注册的新能 源汽车生产商接近 500 家，产能规划累计超过 2000 万辆，可以预见这又将是 一片惨烈的红海，大部分的主机企业都 活不到最后，与之配套的零部件企业要 尤为警惕，不要成为为门外汉的理想埋 单的冤大头。

环保和劳保的严格要求，也带动 了新风行业的快速发展，这些企业由原 来的暖通、净化器企业转型而来，自 2015 到现在每年都是 30% 以上的增速。

自动化生产线爆发式增长

2018 年在各类展览会上，有大量 的企业进入冲压和自动化线生产领域， 既有设备厂自制，也有行业内分裂，还 有别的行业的自动化商稍加改造，进入 钣金冲压行业。而来自全行业企业削减 人员开销的需求，是刺激这一波自动化 投资的重要推动力。2018 年 7 月全国 的国税地税合并，社保自 2019 年 1 月 起，由税务部门征收，此事牵涉甚广， MFC 撰写的一篇文章在知乎上长期是 热文。

据《财经》报道的数据，按照新规， 全国大约 70% 的企业是不合规的。如 果全部合规，人力成本还得剧增，已经 呈现的结果是，劳务派遣形式的就业在 增加，制造业采用自然减员只出不进的 形式，收缩企业规模，由以往的只要是 订单，就要力争去接，变成只做自己擅 长的领域，只需要稳定数量较少的稳定 客户，减少加工产品的品类，降低各项 设计、展开、调试和模具成本。在前景 不明朗的前提下，减少大额的投资，减 少应收账款的比重。

富士康运用 AI 和机器人、自动化 技术淘汰几十万工业的新闻已经不新 鲜。MFC 在华北和华东的钣金企业里， 看到各种形式的自动化折弯库在一些 2000 万规模的企业也开始广泛应用，操作人员在显著减少，一人多能，一人多岗，产值反而在提升。信息化、数字 化等软件也在中小企业流行起来，利用 无所不在的传感、定位和摄像头，中小 企业老板在千里之外实时监控生产现场 的情况，了解销售人员的拜访轨迹。最 近几年，互联网和实体经济的结合，让 中小企业上这样一套管理系统的成本也 大幅下降。

不过，一个对千千万万零部件企业 以及设备生产商比较残酷的真相就是， 下游主机用户的集中度在增加，二八法 则明显，头部企业赢者通吃，导致供应 商的议价能力在持续减弱。供应商往往 要接受被精确锁定的利润率，承受苛刻 漫长的回款期，接受几个月后才能足够 兑现的承兑汇票，需要高成本融资来保 证资金运转，更可怕的是可能要承担下 游用户产品失败，而导致的先期投入。 在江苏，因为苹果造型和手机壳材料的 变化，曾经拥有几千台专用加工机械的 代工厂轰然倒闭的案例绝不是个案。

家电已经形成了美的、格力、海尔 少数巨头，汽车行业可能也有大的变动， 一直疯传的是几大国有汽车厂可能合并 成一个巨无霸的大企业，这个过程中， 必然要伴随着供应商的重新洗牌。同时， 类似于小米、摩拜单车这样的跨界公司， 往往能带来海量的订单让制造商代工， 但是单价的利润极低，付款条件苛刻， 让参与其中产业链的企业又甜蜜，又痛 苦。薄利经营，返利消费者的小米模式 终端企业的成功，是背后一连串制造业 企业精打细算、甚至牺牲了研发潜力付 出的结果。

新能源车的价格在一直下降，主要 是电池价格的成本在降低，其中冲压深拉伸和精密钣金企业承受的压力颇多。 对于没有终端产品的加工企业而言，这样的困境是永远躲不开的，要想 有尊严地赚钱，要么有眼光去不断找到 新的快速增长行业，提前布局，掌握行 业成长期一定的议价权，获得两三年的 高利润；要么满头苦练内功，将某种技 术、产品、服务做到性价比不可替代的 极致，让竞争对手不能轻易取代，让客 户也离开你的代价惨重。

现在还有大量的零部件和尖端设备 还在进口，说明还有很大的市场，本土 企业还没能覆盖到。

国内市场饱和 走出去享增长

MFC 最近对家电、汽车、工程机械、 农用机械等冲压钣金的十几年的宏观行 业进行回溯，刨去工程机械这种受国家 投资的影响大起大落的行业，几乎所有 的品类的增幅都在放缓，过去那种全行 业动辄两位数的增长，几无可能，能维 持微整不减少，就算是不错的成绩，要 有勒紧裤腰带过几年苦日子的准备。 在国内市场，制造业企业可能要习 惯企业发展增速停滞甚至缩减的状态。 不用过于悲观的是，我们本土的市场足 够大，和 2008 年美国次贷危机发生的 时候相比，我们对外依存度已经大幅降 低。不像日本，中国年轻人对财富的欲 望还是很旺盛。一个企业在中国的任何 一个细分市场，哪怕只占据很小的份额， 也能获得不错的效益，这就是是中国大 市场的优势，即使停滞增长，市场每年 的更新换代也是巨大的需求。

另外很多南方企业尤其担心的产业链转移的风险，从经济发展规律来说，这是不可避免的。目前中国的制造业最 强的不是我们的人员低成本，而是完整 的产业链，是千千万万反应灵活的企业 造就的快速、稳定、大规模生产的能力。 这些人才和工业体系，以及便利的交通 设施和强大的互联网技术不是一朝一夕 建立起来的。

中国制造业已经具备足够的竞争力 参与全球竞争，已经有大量汽车、家电、 工程机械等主机厂和代工巨头在东盟、 印度、东欧和美洲布局，收拾行囊在这 些国家开始第二次创业，是那些依然有 梦想的企业值得一试的出路。

在 2018 年的最后几天，处于收入 顶端的金融和互联网行业缩小了秋招的 规模，并先后开始裁员降薪，初级员工、 高薪的管理人员成为首当其冲的目标， 由此造成的对各行业的心理冲击格外明 显，这个冬天格外寒冷。

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做企业 也是如此，有死有生，有起有落。套用 一句心灵鸡汤，成人的世界里没有容易 二字，抱怨难免，但是抱怨完还得努力 去打拼。成人背负着家庭，企业家背负 着身后全部员工的生计，咬紧牙关也要 撑下去。众生皆苦，唯有自渡。正是这 样看似悲观，实则乐观的精神，支撑着 每一个中国人，支撑着每一个冲压钣金 人向往美好的明天。 作为冲压钣金行业的专业媒体， MFC 一直致力于促进行业的交流与合 作，我们真诚希望为业内的转型升级助力。